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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言道叹气道“到底是财帛之事。我兄弟们并无出挑,虽一家人极力供养大哥读书,至今也未过院试。其他又无甚营生手艺,吃不得苦,凡张罗的买卖也都只勉强糊口。大哥又一味叫侄子们跟着读书,举动必以老爷自居,使得家里生计越发的艰难。我也不想父母老来受苦,只时时帮扶,不意就在去年腊八,父母特特叫回去吃酒,酒食间问我油铺事情,又问日常经营。到年,老爹突然对我,当年我从刘爷爷手里盘下油铺的钱,有他给的一半;而今大哥、侄儿读书需要用度,只叫我将铺子折了一半钱与他。可这事情究竟从何来当年油铺的钱,是我十年时光攒了大半,又有我媳妇那时虽没嫁我,却偷偷当了金珠悄悄递与我。还有便是舅舅,瞒了舅母,凑了十四两六钱碎银送来我到底也没接,也不是嫌少,只是那时候大表妹出门子,这点钱虽不多,打两支好的簪子陪去也光彩。我自己又拼凑了些,这才盘下的油铺。父母兄弟那边,实在一文钱未见;非但未见,大哥听我盘下铺子,当日便与三弟过来,硬抬了两缸早被人预订了的油家去。若不是老掌柜还有些情面,怕是新铺刚开张便要关门如今老爹却要分一半油铺与他们,我是实在不肯听从。”
殷陆听到此处,点头道“正是。我也听你那兄弟们游手好闲,尤其的两个不成器,时常在酒肆赌坊一混便是一整日。你父母偏心也就罢了,生生要夺你的铺子,确实过分。”
霍言道叹气道“如何不是。然则既是血亲,我也只跟父母,侄儿侄女们成家我尽可负责,只是油铺经营之事,实在不是兄弟们能接得下手。又允诺既然家计艰难,年节比往年加送一倍的银两布匹与几位兄弟,侄儿处再加一倍的纸墨钱。结果还不能足,到底不欢而散。”
殷陆闻言也是叹气,又问“那官司一事,又是如何”
霍言道默然半晌,吃一杯酒,这才继续道“便是二十七那日,我在外头与铺子里伙计管事们结账,吃酒,突然家里面打发人来,里正罗复派了人过来叫立刻往父母家去。赶过去一看,却是父亲、兄弟、罗里正和两个街坊的老人都在。父亲这才拿出了个字据,上面,十五年前,我为盘下油头刘的铺子缺银一百零四两,故而向父亲借银。父亲银钱不足,又向街坊曹、孙两家各借十五两,凑成一百零四两足数与我。上头有当时所有人的画押,又有保山即塾师邱茗端及当时里正的名字与印鉴。再下面又是两行大哥还清曹、孙两家银两的签名画押。罗老爹便与我,这字据甚是清楚,虽有心帮我,也是无法可施。”
殷陆问道“但依你,你并未借过银两。这字据有假无真,必是伪造。”
霍言道苦笑道“我也如此与罗老爹。然则罗老爹那字据纸也是旧的,墨色、印鉴都旧,实在看不出假来。更要紧的是,那曹、孙、邱三家都一口咬定,当日便是我求着父亲兄长,都是见证。如此,我又还有何话可,便了又有何人会信”
殷陆皱眉道“那曹、孙两家是你旧邻,勾连一气也未可知。但那邱家,应是读书人家,怎么也混到一起”
霍言道摇头“邱老先生五年前就没了。而今话的,是他女婿王秀才。这个人我倒没怎么交道过。但听侄儿外甥们并街坊孩童,书塾里教的并不坏。”